中国流行文化出海,正在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方式,开辟全新的赛道:
前有法国人在线催更晋江网文,法国“晋江”网站Chireads的月活跃读者超过百万;后有北美人实时追看爱情短剧,面向欧美推出的短剧平台 Reelshort一度登顶iOS应用榜首。
ReelShort上短剧的标题和头图都让人似曾相识
如今在海外,武侠小说与霸总言情齐头并进,俘获一众女性消费群体。不出意外的是,老外又肝起了女性向游戏——《2023年中国游戏出海白皮书》显示,国产女性向游戏的下载量占比正在提升,最近在社交媒体悄然走红的“新贵”中,便有备受热议的《代号鸢》。
01 当海外女性玩家,开始盯上这款游戏
自从《代号鸢》在海外上线后,中国玩家又一次迎来的“扬眉吐气”的反转局面——曾经有无数人拿着翻译器熬大夜,只为抢先体验热门的外国游戏,如今又轮到不少老外拿着翻译器,对照查看攻略“打通地宫”。
打开TikTok、YouTube等平台,你会发现有不少新马地区的玩家在线发帖求助,或是晒出自己在《代号鸢》中的最新游戏进度,动辄收获数十万点赞。
在Tandem、小红书等平台,不少中国玩家也和老外进行着“中外文化”的友好交流。印度尼西亚玩家专门用《代号鸢》来练习自己的中文听力水平,菲律宾玩家半夜发来感谢信:“我是外国人,我看不懂中文,是你们的攻略加google translate的帮助,才让我打到遗迹5!”
《代号鸢》的走红并不意外,游戏一经推出就冲击港区榜首。作为一款基于汉文化历史背景改编的女性向策略卡牌游戏,它兼具了架空历史、大女主恋爱、反串悬疑、人物成长等要素:
玩家在游戏中以女扮男装的广陵王形象示人,置身于东汉末期的飘摇乱世、成为情报机构绣衣楼的楼主,亦对抗着隐于暗处、蠢蠢欲动的野心和危机。而依据架空历史改编的几位男主形象,在历史上似乎对应着留白较多的边缘人物,既有古风古韵的观感、又能够满足现代化的情感需求。
有别于大部分的海外女性向游戏,《代号鸢》吸引玩家入坑的最大亮点之一,首先还是它在玩法上依旧是烧脑策略游戏——在此之前,尽管女性玩家在游戏市场上已经占据相当比例,但在此前的刻板形象中,女性向游戏一度被简单粗暴地归纳为休闲与浪漫游戏,很少有人真正静下心来去了解游戏本身的质量。
玩家学习攻略的认真程度如同上课
而《代号鸢》突破了这种先入为主的刻板印象。就游戏机制本身而言,不断优化的玩法尊重了女性玩家智商,卡牌从属性克制与数值延伸到天赋、命牌、组合技等设定,满足大家参与复杂挑战的通关体验;游戏画面巧妙地运用了Live2D技术,这也为玩家带来更沉浸的视觉体验。
在剧情中,恋爱并不是《代号鸢》唯一且核心的要素,女主的成长线和密探群像也足够扎实丰满,让玩家代入其中。不少海外玩家也将故事情节翻译成英文,搬运到外网进行热火朝天的讨论,如TikTok上一条20万点赞的视频中,根据女主与男主之间错综复杂的权谋纠葛,引发了“女主竟然也可以扇男主”“Interesting”的热议。
除此之外,游戏中采用的马头琴、琵琶、古筝等国风配乐,再加上《董逃歌》、骨算筹、铜鸠车等东汉末期的文化风物,也成为吸引着外国友人入坑的中国传统文化元素,不少人更是在外网实时催更中文画师创作,不少二创作品也促进《代号鸢》的广泛传播,由此可见,这回老外是真盯上了女性向游戏。
02 当她们选择在游戏中,书写自己的命运
除了剧情和玩法上的突破与创新,《代号鸢》别具一格的女性主义内核,也是它获得海内外玩家口碑的重要原因。
近年来,西方女性主义思潮不断崛起,蔓延到泛亚洲文化领域后掀起了一阵热潮,诞生出不少优质的主题作品——放眼国内外女性市场的消费领域,女性向游戏及网文正在取代以往的甜宠和霸总作品,成为新兴的热门趋势。
2023年,北京大学评选的中国网络文学双年榜中,位列前两名的《女主对此感到厌烦》《穿进赛博游戏后干掉BOSS成功上位》,讲述的都是女性角色试图在一款游戏中改写自己命运的故事,它们分别在欧陆历史架空题材和全球国际化背景下,书写着女主独当一面、杀伐果断的成长史。
而在网文领域之外,身为第九艺术、同样是媒介文化重要组成部分的国产游戏,也自然而然呈现出探讨女性议题的趋势。包括《代号鸢》在内的女性向游戏,便体现了创作者对相关社会议题的思考,构建着海内外玩家的群体身份认同,也接受着他们更高要求的审视与讨论。
为什么《代号鸢》可以在这一点上获得女性玩家的认可?打开社交媒体搜索相关的玩家评价,我们不难发现答案:游戏中涉及的母职、妻职、女性困境、女性友谊等话题,既丰富了剧情本身的可看度,也体现了直视女性苦难的价值观。正如玩家所说,“女性角色在这里不再是符号,不再是工具,她们有自己的名字,自己的思想,她们的血肉向死而生,她们的灵魂震耳欲聋”。
除此之外,女主与男主进行的一段关于“天然美”的讨论和反思,也引发了海内外玩家的共情——男性口中提倡的“天然美”,其实是桎梏女性外在形象的枷锁与一厢想象,可女子的“天然”并不一定是芙蕖绿波、芳泽云雾下的岁月静好,也可能是猛兽吃小兽、物竞天择的自然掠夺与厮杀,这才是人类的本性。
当《代号鸢》打破部分传统诗词歌赋中看似赞美女性的“外貌陷阱”,对古往今来、墨守成规的“规矩”进行重新解构,这种新锐的态度也赢得了海内外玩家的认可,完成对女性主义的全新诠释。
03跨越千年,她们如何延续游戏的生命力
2024年,中国的女性向游戏市场显然已是一片蓝海。
女性玩家正在成为不可忽视的消费群体。有机构预测其在2024年的消费规模将达到 958 亿元,每个游戏厂商自然都想分一杯羹,但面对逐渐形成审美品味的玩家,一款拼贴恋爱爽文元素的作品早已无法让人买单:
以《代号鸢》为代表的女性向游戏,用扎实的口碑和数据证明,真正经得起时间考验的作品,是需要站在玩家立场上考虑、用心去洞察玩家真正需求的。在此基础上,工作室的真诚创作与玩家的自发推动也将互为因果——
要评估一款游戏是否真正在玩家群体中获得了长久的口碑,就要看它的影响力是只停留在玩家的手机页面上,还是已经绵延到现实生活中。而《代号鸢》正如它名字中象征着勇气和突破的“鸢”,在游戏内外都对玩家产生着划越天际的引领作用。
在游戏设定中大量充满文化梗的台词与诗句,也让不少玩家对东汉的历史文化产生好奇,主动去查阅相关的历史著作和影视作品;
在游戏之外,玩家自发制定线下的文旅攻略、体验舞台剧、同人作品、cosplay活动,促进相关传统文化的交流与广泛传播;甚至,在欧美地区也有自发组织《代号鸢》的玩家聚会活动,联结并增强着玩家群体的身份认同。
正如《代号鸢》游戏制作人小萌在采访中所说,不少女性玩家做的游戏攻略,有很多方式甚至是研发团队都没想到的,“团队只是搭建这个游戏世界的人,真正的主角是我们的玩家”。从这一方面来看,《代号鸢》早已产生了远大于一款游戏的内涵与意义。
